教育文化意识的新觉醒
发布日期:2011-02-12
来源:《山东教育报》综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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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教育发展战略研究室主任 陈培瑞
长期以来,也许是源于笔者的教育情结和职业习惯吧,我非常关注我们民族教育历史和教育文化的沿革与嬗变,既有庆幸与自豪,也有惋惜与缺憾。庆幸与自豪的是:一部孔子的弟子以“语录体”和“对话体”整理而成的《论语》竟成了记录孔子教育实践、反映孔子教育思想不可多得、弥足珍贵的历史物证。不难想象,如果没有这一物证,我们的至圣先师说不定会“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如果没有这些“物证”,研究古代的教育教学将会变得更加困难。
令我惋惜的是,许多辉煌的教育业绩只存留于文字记载,缺少了实物证据,其“效度”和“信度”大打折扣。比方说,孔子的“杏坛”、齐国的“稷下学宫”、科举时代的大量“状元卷”,只有点点滴滴的文字记载,而没了实物见证,致使许多人只凭想象而众说纷纭。如果留下“杏坛”的半块砖、“稷下学宫”的半片瓦,这些教育奇迹也许就不那么扑朔迷离了。“杏坛”、“学宫”随着历史的烟云而去了,没留下一点遗迹,实在可惜。青州“状元卷”为何价值连城?就因为它是迄今为止我们发现的唯一的一份状元卷。笔者曾认真研究过这份“卷子”,它给我的突出印象是:坦言时弊,见解深刻,言辞华美,一气呵成,看不出任何的“八股气”。仅此一例,就足以提醒我们,不能对古代科举妄下结论。
教育乃民族之根,具有存信史、续文脉、育学子、成伟业等多种功能。学校旧址、典型建筑物、各类教育讲义、文件资料、学生档案、老照片,都是学校发展历程、办学和文化传统的重要历史物证。一座老房子承载着学校的历史沧桑,一块建校的碑刻记录着学校的创建经历,一本教学讲义烙印着教学的历史辙印,一纸任命书标志着老校长肩负的历史重任,一件老校服浸润着老校友的时代风采,一本花名册散发着曾经的桃李芬芳,一本发黄了的作业本浸染着老校友的求学经历,一个个毕业证标志着老校友攀登的成长阶梯。这些看似老旧、过时的东西,其价值不在物品本身,而在于其蕴含的文化意韵,它们是学校文化积淀的有力物证。淄博市教育局的决策者和管理者们慧眼识真,能从上述寻常的事物中察觉出异乎寻常的文化价值,标志着他们教育文化意识的新觉醒。
淄博市教育局关于做好教育历史物证保存工作的做法很有创意。他们以“文件”形式,厘定了教育历史物证的范围,提出了征集和保护的措施,并设立了《淄博市教育历史物证名录》。经过评审,已经公布了包括建筑类、资料类、用品类、树木类在内的首批市级教育历史物证名录。他们的这一富有开拓意义的举措,不仅挖掘、保护了教育历史物证,发挥了其存史、资治、教化等方面的独特功效,而且从一个新鲜的层面向社会展示了教育,进一步树立了教育的“文化形象”。
挖掘、保护教育物证是教育文化建设特别是学校文化建设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是深入开展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重要路径和标志,是各级教育部门和每一位教育工作者义不容辞的一项重要职责。遗憾的是,长期以来,只有少数地方和部分学校程度不同地做了些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不完整、很不系统。在不少地方和学校尚属薄弱环节或空白,不珍惜甚至废弃教育物证的现象并不鲜见,令人惋惜和痛心。教育系统是孕育、生成文化的重要阵地,在这里聚集着一大批“文化人”。“文化人”理应具有“文化自觉”并付诸行动,做“没文化”的事情同“文化人”、“文化事业”太不相称了。但愿教育系统都做“文化事”、走“文化路”、做“文化人”。倘如此,何愁教育殿堂不能灵光四射,并引领全社会精神文明建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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